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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白鹿原书里写的应该不是一部抗日神剧,它独特的视角就是两边不偏不倚,谁也不信。朱先生极准确的一语道出斗争的真相:“烙锅盔的鏊子”。电视剧在白鹿原第一代的改编尚算不错,到第二代就开始白瞎,选的演员也好恶分明,没什么深度,可看性大大降低,一集我快进着最多十分钟就能看完。
白嘉轩:书中的白嘉轩是一个面上政治正确,底下也总是要占道德高地的人,所以黑娃不喜欢他,嫌他“腰板太直”,要给他打断。这种人有点像班里最好的那个学生,人缘和学习成绩都好,待人也好,你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味就是烦他。陈老写到结尾才黑他一笔,讲他老了老了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别人闲话,说鹿子霖祖上是卖尻子发财的。水至清则无徒,他非要站在高处向下怜悯别人,你挑不出他什么做错的理,但是跟他活在一起太累。剧中对这个人的处理很直接很正面,反而导致这个人物没有太大深度,没有太多存在感。强行改编成一个真正毫无负面的人,只是像一道暗线把整个白鹿原串起来,把黑娃的怨恨看起来是奴隶对奴隶主的怨恨,实际上雇人干活没有什么谁奴役谁的,现在上班老板不叫你拿个外卖?
鹿子霖:剧里改编的鹿子霖是一个十分滑头懦弱一无是处的形象,他的确造下了不少孽,在孝文和田小娥的事上。但书里的鹿子霖有非凡的办事能力和组织才能,翻修祠堂粮仓搞的热火朝天,甚至孝武结婚,白嘉轩自己是主家不方便指使人,都是鹿子霖一手帮忙操办的;同时他也并不小气,白嘉轩要在祠堂里建学堂,鹿子霖爽快的出钱出力支持,这件事连朱先生都跪下谢谢他们,结果剧里这段情节被一笔带过。鹿子霖和白嘉轩两个人这辈子唯一的不同就是鹿子霖非常想当官,而白嘉轩由于姐夫朱先生的点醒,躲避这些差事,就这一点导致两个人的人生道路的完全不同。鹿子霖就像办公室里捧着领导积极揽事,组织活动什么的很在行的小领导,搁今天应该是很好的市场部小头头。
鹿三:这个人物的剧情安排的很有争议,看到很多人都说,鹿三是干不出赌钱和骗白嘉轩的事情的,没错,这个人最后是要杀田小娥的,他人物的合理性就在于他坚信自己是没有干过错事的,所以他才有“一身正气”去杀田小娥。他这个人没有唯唯诺诺低头认错的时候,永远都是一条汉子,所以黑娃落草时,大拇指一知道黑娃是鹿三的儿子,敬他爹,让他儿子当二拇指。
冷先生和朱先生:冷先生是白鹿两家的缓冲带,黏合剂,冷先生话少,脑子直(救鹿兆鹏拉了一车钱也不数就给别人),心也狠(毒死自己亲生女儿),这个选角正好就是冷先生的样子。朱先生的选角,总逃不出一股子白三爷的味道,但是就剧情台词和演绎来说,是没什么毛病的。
鹿秉德、白嘉轩他妈:两个老人虽然是背景角色,但是不得不说还是老人家拿捏到位,演技全部在线。
黑娃和田小娥:黑娃这个演员的演绎是不错的,又黑又壮为人莽鲁,是硬汉黑娃的样子。相对比田小娥就特别突兀,真的一点骚气都没有,就是一朵扭扭捏捏的弱质小白莲,我都能预估到后期她的堕落肯定会被演绎成全部都是被人欺压被人强迫的受害者形象。她没有田小娥的爽气大方,睡了就是睡了,跟谁就是谁,事实上田小娥这个人的形象没有必要去美化她,她就是一个不甘寂寞长得又好看的农妇,孝文的的确确就是被她给耽误的,她把鹿子霖引狼入室,又让孝文染上烟瘾,最后躺在床上等吃的被捅死。心比天高才有命比纸薄,她的确没做错过任何事,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就是因为她没做过什么错事,所以不用去美化,还原故事本来真相就行了。剧中一演到黑娃这一对就是干笑,什么别的也没有,用对着笑演绎性生活和谐,非常尴尬。
孝文和孝文媳妇:这一对是唯一一对还原度较高的夫妻,算是白鹿原第二代里唯一不怎么突兀的。
白灵和鹿兆海:白灵基本快进不看,看了恶心影响观剧体验,不看不影响剧情,听到声音就烦。鹿兆海剧本台词没毛病,但是演员看着烦,一起快进。
鹿兆鹏:这个人是被改编的最烦的一个,活活因为他把整个电视剧的基调看成抗日剧。鹿兆鹏这个人唯独是电影版里郭涛演的最好,为啥,这个鹿兆鹏是整本书最没有责任心也最无赖的一个,而且也算不上是个硬汉。他只负责给冰糖引诱你,一出事又跑逑了,基本他一出来就搞事情,搞砸了就跑谁都顾不上。他把黑娃拱出来搞革命,自己跑逑了,搞的黑娃有家回不了;他不结婚就别回去,结果结婚了把媳妇搞了又跑逑了,结果他媳妇就想那一夜想疯了,最后冷先生花一车的钱买他的命就求他给留个种,他依然不顾脸面跑逑;后来抢兄弟媳妇把白灵肚子搞大了还要他弟弟去送,最后到白灵死了他都没出现过;上山劝黑娃投共,黑娃不听,他就偷摸毒死大拇指,这个大拇指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鹿兆鹏这个人空有学问,没干过什么好事,背良心丧德的事情干的不比孝文少。大拇指在救他那时,大先生给他挑子弹的时候他撕肝裂肺的喊,黑娃都说“把嘴给塞上,叫得让人心烦”,大拇指笑着对黑娃说“这副虚气他还想入伙哩”。鹿兆鹏是没什么血气也没啥担当的人,实际还是跟他爹一样。
白鹿原第一代和第二代在书里最大的差别我感觉还是留后手的事。
白嘉轩不管罚谁打谁,都留条命。他唯独对自己儿子孝文最狠,那是他心里知道有条血脉连着,再狠也打不断,他对黑娃就无论如何总是留条后路,不管黑娃是不是打断了他的腰,最后黑娃死的时候就他最伤心,直接瞎了一只眼睛差点死了,为什么?他因为换地的事情总是对鹿家有愧,黑娃大名鹿兆谦,是鹿家的人,他觉得如果当年不换地,今天轮不到白孝文整死黑娃,而是反过来。鹿子霖把白孝文害得倾家荡产流落街头,屡屡接济,最后白孝文沦落到抢舍饭的地步,他也于心不忍,死拉着白孝文去见田福贤和朱先生,给白孝文找了份差事干起来,算是没有欠下白家一条长子的命。最后白孝文能成事能活到最后,也就是赖他当时给的这份差事。田福贤在电视剧里看起来无非就是国民党狗腿子,实际上田福贤跟鹿子霖一起办了不少好事,赈灾分粮建学堂他都有份,甚至最后鹿兆鹏要枪毙了,冷先生拉着一车钱去求他,他想办法也救下了鹿兆鹏。鹿子霖后来被抓到监狱里,他没收鹿子霖老婆的黑钱,替他存了一笔家底,这个人物是有他狡猾的人情味在为人处事的。他和大拇指一样都看人情世故看的很透,最后都是救了鹿兆鹏说,以后你们成功了,能留我一条全尸吗。这就是老辈人留后手的精明和厚道,做人永远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相对比年轻一代就全是把事情做绝的种,黑娃直接墩死鹿兆鹏的爷爷,打断白嘉轩的腰;白灵写狠信骂亲家导致和白家决裂,打小这么疼她,到死都没回来看一眼家里;鹿兆鹏更绝,自己亲爹交上台批斗就算了,把弟弟私定终身的白灵直接睡了;白孝文睡了田小娥,为了绝后患陷害死黑娃。年轻人做事都赶尽杀绝,利用你就利用透了,根本不管日后怎么说,鹿兆鹏对黑娃墩死他爷爷一字不提,黑娃对白孝文睡了他老婆也不提,鹿兆海乖乖的把白灵送走,到死前找的老婆还长得像白灵,找了老婆留了种就战死。看到这一代你就能看明白,白鹿原的“水深土厚”,朱先生写县志的时候因为这句话犹疑,因为水深土厚到白嘉轩这一代就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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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下有很多写得好的长评,我这个就是自己记录的草稿,拒绝任何形式的转载。
大多数人开始知道冰叔都是因为电视剧《大宋提刑官》,冰叔在其中主演宋慈。是一个屡破奇案但两袖清风,粗布麻衣又心系百姓,全方位清白廉直的人物形象
年幼时比较容易对电视剧中的正派角色优先好感。是一切美好的化身,而反派既为恶之代言。正派的心态和走向很好揣摩,总之伸张正义铲奸除恶,更容易贴近人之常态,但反派的心态却不那么好猜,需要把日常中扭曲的观点或心态,演成角色的固定性格甚至是本能反应。正派多数时候只需要正常表达,反派必须有夸张的表演和反应,所以心里是一直比较默认可以撑起反派的演员更有演技。
当时看《大宋提刑官》的时候,并没觉得冰叔有多出彩,但最近看了《白鹿原》,冰叔扮演鹿子霖,是一个和宋慈完全不同的角色,反差巨大,可能对提刑官形象过于根深蒂固,差点被违和感吃一个跟头,不过很快被冰叔爆棚的演技折服 没怎么看过原著,甚至连《白鹿原》改编的什么话剧电影都还没看过,基本上对鹿子霖的认知完全是通过冰叔的演绎理解的。 鹿子霖本性并不坏,但个性要强,喜欢和嘉译叔饰演的白嘉轩争高下,关于这一点,鹿子霖大概是受到了他父辈的影响,他的父亲就和白嘉轩的父亲就在白鹿原上斗了一辈子。片子中白嘉轩是族长,是一个腰杆笔直,行事磊落的汉子,对比之下,鹿子霖是一个喜欢动歪脑筋,有点市侩有点自私又有点喜欢逞口舌之快的小市民。 当白嘉轩和鹿子霖相遇铜矿的时候,这种对比更加明显,这种对比不仅仅是简单的台词与对话的对比,而是一种作为有这样特质的一个人从头到脚气质上的对比。冰叔在扮演鹿子霖的时候自己有设计很多小细节,并且他很清楚地知道扮演这样的一个角色,他放开的度该在哪里,太放开容易惹人厌烦,放的不开又不能好好的表现角色本身。
去祠堂假装陪白嘉轩跪祖先那场戏,白嘉轩即使是跪着也腰杆笔直,但鹿子霖刚跪下身体就蜷在一起,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设计,反而更加放大了两个人的性格对比。(之前看到有的人说,嘉译叔因为驼背不适合演白嘉轩,在这里想替嘉译叔说一句,其实白嘉轩挺得最直的不是腰板,而是精神) 还有最近几集,鹿子霖从城里开会回来和大家讲皇帝已经被参议代替,有人问参议是什么,鹿子霖一时讲不上来,很多演员的演法可能就是动动眼睛作势自己想一想,但是冰叔先垂眼,稍微扭脸避开目光,然后砸吧了一下嘴,然后再扭脸,假装强势和大家讲,而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把人物的心理传达到位了。
只有对角色人物有深度及深刻的琢磨与考量,演员才会真正的融于角色,才能以己之思贯彼之魂,才会出现像自然流露的动作与细节,冰叔在对鹿子霖的演绎上,真正做到也达到了这点。 《白鹿原》口碑上很大一部分成功都仰重在参与戏中的戏骨们,他们有通过时间打磨淬炼的演技,有对角色认真揣摩的态度,越老练越谦逊。拍摄前一起体验农村生活,干农活,和村民聊天,努力让自己融入这里,身心稍微有所代入,再正式开始进行拍摄,这样才能有味道。《白鹿原》在团队制作上确实用心,加之禁播门反倒加深对此剧的好感,强推一发,期待后续。
本文对小说、电视剧、电影、话剧等不同艺术形式的《白鹿原》剧情改动进行比较,并非《白鹿原》小说赏析。所以着墨比较多的也是改动大的地方。
参考资料:
《白鹿原》话剧最热门的有两个版本,一个是2006至2017年巡演的北京人艺版,另一个是2016至2021年巡演的陕西人艺版(陕西方言版,5年巡演72城,共400场演出)。非常遗憾,我没看过北京人艺版。故本文所提话剧版均指陕西人艺版。
本文如出现引文,如无说明,均出自上述参考书目,并以数字标记页码。
在比较各个版本之前,需要先说明一下这些版本普遍存在违背创作者主观意愿的删节情况。
《白鹿原》最初刊登在《当代》上。《当代》编辑部曾以“应有节制,或把过于直露的性描写化为虚写、淡化”的“审稿意见”,让陈忠实删去了不少性描写。《白鹿原》参评茅盾文学奖时,陈忠实再次听从评委会意见,对性描写进行删节(汪兆骞著《往事流光:见证文学的光荣年代》)。删节完毕后,方才获得茅盾文学奖。目前多种删节版和未删节版同时流通于世。你甚至可以在网上搜索到关于《白鹿原》各版小说差异比较的导购文章。
改编《白鹿原》也曾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据1993年12月13日《羊城晚报》转引《金陵晚报》的消息说,某位领导明确把《白鹿原》“列为影视禁拍作品”。现在虽然可以拍了,却同样需要面对审核问题。我们知道小娥的部分是小说中尺度最大的,电影版以小娥的故事线为主,毫不意外遭遇删节。电影试映版220分钟、柏林电影节版188分钟、香港国际电影节版175分钟,公映版仅仅154分钟。
同样的问题并非只有电影会遇到。2017年4月17日,在江苏卫视和安徽卫视同步播出仅仅1集的《白鹿原》遭遇停播。官方理由是“为了追求更好的播出效果”。但重播后该剧集从85集变为77集。被删内容至今不见天日,仅能从已出版的剧本中窥到些许。但已出版的剧本与最终的电视剧也并非完全相同,且无法确定已出版的剧本是否为完整版,比如第38集第3场标题为“删除”(1159)。
相对而言,陕西人艺版话剧还能有装装样子的床戏,已经很不错了。
《白鹿原》主要描绘了上世纪前50年白鹿原上百姓的面貌,一开篇就是白嘉轩拼力结婚留子嗣的故事。最纯净的人抱憾而去,毫无立场的混子走到最后,原上没有英雄,没有未来,这种绝望感代代相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鹿原是一则寓言。
话剧、电影和电视剧的剧本均与小说有很多不同之处。艺术形式不同,改编在所难免。忠于原著指的是能把握住原著的核心,改编的关键在于创作者对作品本身的理解。
如果要对改编做个评价,从优到劣依次为:电视剧、话剧、电影。话剧版虽然用了陕西方言,舞美音乐都很有特色,但在剧本改编上有所偏离,话剧版新增的台词脸谱化了人物。而电影差不多是个小娥传,并不能展现出原著完整风貌。
本文会从小娥讲起,对比电视剧、话剧、电影的差异。后面基本不会提到电影,因为电影并没有拍那些内容。
无论在哪个年代,性都是最吸人眼球的主题之一。删节和性爱始终围绕着《白鹿原》。读者可能期待着黑娃吸吮小娥奶子的场景,或是小娥用自己的下身捂枣子给老爷子吃。仿佛如果没有了这些描写,书的魅力会大打折扣。
小说中提到,百年前的白鹿原民智尚未开化,妇女在外面喂孩子都直接裸露着奶子,并不觉得羞耻,直到有了乡约后这种情况才逐步改善。当然,国产电视剧能有什么尺度,此类描写不可能拍出来。不过话剧和电视剧都保留了侧面反映性爱状况的桥段,比如白嘉轩母亲干涉白孝文和媳妇行房事。一方面是性爱的自由迸发,另一方面是封建家长对性爱的管束。生娃是关键,其他都不重要。在封建家长眼中,但凡有点不顺意,一定是女方的问题。
有意思的是,小娥作为白鹿原上的性爱女神,在电视剧、电影和话剧中是截然不同的形象。
话剧版的小娥是最疯癫的。话剧版没有演小娥和黑娃初识的故事,直接从小娥和黑娃回到白鹿原成亲说起(电影版有一半时间在演小娥与黑娃初识)。话剧版中小娥说,跟着黑娃就是奔月。而奔月是小说中没有的意象。她张扬,招蜂引蝶,更积极主动地做选择。可能因为话剧受到舞台限制,不得不减少场景转换,理论上并不会放在台面上说的经历由角色当众亲口说出,有一种特别放荡的效果。比如小娥当着全族人说出自己出轨黑娃的事,鹿子霖当着全族认了自己和小娥的事,台上族人震惊,台下观众哄笑。
小娥做鬼附身在黑娃父亲鹿三(杀害小娥的人)身上,小娥站在后,鹿三站在前,两人做着一样的动作,舞台笼罩在血红色之下,效果艳丽夸张。
电影里的小娥(张雨绮饰)身材最为凹凸有致,作为地主老头小老婆的她主动选择勾引麦客中最壮实的黑娃,从未尝过女人味道的黑娃自然抵挡不住小娥的诱惑。电影里的小娥满足于情事,被发现后顺着命运之河随波逐流。鹿兆鹏对黑娃说,你们俩这是自由恋爱,这是值得推崇的。此时黑娃兴高采烈,小娥懵懵懂懂,什么是自由恋爱?她对爱情并没有太清晰的认知,总之黑娃是自己男人,跟着黑娃就对了。
李沁扮演的剧版小娥身材单薄一些,没有张雨绮那赤裸裸的色气眼神,但胜在悲剧意味更浓。小娥虽然外表白嫩美艳,但她同时是一位裹着小脚的思想传统的农村妇女,遵循礼教,言语得体,下面好吃,轧棉花在行。既有着少妇的风韵,又含蓄内敛。私下里一个不小心崴脚,等着黑娃上钩。和黑娃行房事时担心偷情被发现,但你让她当着全族人说自己出轨那是断然不会的(鹿三“宣传”出去的),被捉奸后也是羞涩不知如何反驳。
小娥为什么要独自留在原上?既然白鹿原的人都不待见失了名节的她,她为什么不离开?小说中没有正面解释这个问题。话剧版用奔月来概括。电视剧给了一条新出路,白灵邀请小娥跟她一起去城里。她回复白灵说,要走就要等黑娃回来,和黑娃一起走。饥荒岁月里,她遐想了一番城里的生活,对白灵流露出羡慕。但女性独立对小娥而言是不存在的新概念。
电视剧有一个温柔的改动。小说中黑娃和小娥的事情败露,黑娃逃脱后先在一个抠门老头那里干活,然后听说了小娥被休,去小娥家接的小娥。因为已经难以嫁出去,所以小娥爹没有为难他们。电视剧里抠门老头和小娥爹两人二合为一,并且这个爹企图再卖一次小娥。黑娃使计带走小娥,给了小娥一个被父亲送出门当众出嫁的仪式。小说中黑娃和小娥返回白鹿原在先,白孝文结婚在后。剧里让这两件事同一天发生,加强戏剧冲突。当黑娃和小娥推开门步入祠堂的时候,原本等待着庆祝白孝文婚礼的人们撒花喝彩,小娥拥有了一个偷来的、被众人祝福的婚礼。编剧编织的梦,和小娥后来的不幸形成强烈对比。对观众来说,小娥至少曾经拥有过短暂的幸福。
电视剧中抗战结束后黑娃才跟着白孝文干。抗日期间他一直躲在土匪所在的山上。黑娃最终准备投奔国民党,正当他推开政府大门之际,日本投降了。对观众的冲击很大。
话剧调整了时间线。抗战期间黑娃先跟着白孝文干,并在朱先生处求学,学了毛的书。这个调整是令人疑惑的。既然黑娃如此“先进”,深明大义,并且已经阅读了毛的书,为何没有加入抗日,而是选择袖手旁观?这种情况下,朱先生为什么夸赞黑娃是自己最好的学生?岂不是典型的纸上谈兵,虚假爱国?
原先的时间线显然更为合理。在小说中,黑娃起初是不喜欢读书的庄稼汉。鹿兆鹏说黑娃和小娥的自由恋爱值得学习,说得黑娃心花怒放。当即鹿兆鹏就开始劝说他去参加培训,加入农运(电影和电视剧至少把夸赞自由恋爱和劝说他跟自己干分开表现,不至于显得鹿兆鹏过于功利)。运动失败后又是鹿兆鹏给黑娃指了条路,参军。黑娃一直是被动跟着走,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黑娃上山后没有听从鹿兆鹏的建议,不愿意让土匪们被收编入共产党的部队也是可以理解。在抗日战争结束后,黑娃在新一任妻子影响下开始读书,但当他刚明白一点道理的时候,就被白孝文嫁祸,最终死亡。更显悲壮。
关于鹿兆海、鹿兆鹏和白灵三人之间的故事,不得不提著名的鹿家兄弟修罗场。有趣的是,小说中这个修罗场并不存在。鹿兆海去接嫂子白灵出城的时候,鹿兆鹏不在场。鹿兆海没有和白灵多废话,“鹿兆海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取烟和点火的手都颤抖不止”(518)。白灵打破沉默,说自己走,鹿兆海说不能跑闲腿,然后就直接送嫂子了。鹿兆海出城之后才开始询问以前私定终身的恋人、现在的嫂子白灵,她和鹿兆鹏到底什么情况。
电视剧中鹿兆鹏和白灵一起从房内走出来,造成更大视觉冲击。这段戏处理得干净利落。鹿兆海一拳击倒鹿兆鹏,不认这个哥哥。对鹿兆海来说,他的爱本不需要白灵来回报。他非白灵不娶,但白灵可以和别人结婚。鹿兆海对鹿兆鹏的质疑点在于,兵荒马乱,白灵挺着个肚子躲避追杀,这真的是爱吗?这就是对她好吗?鹿兆海直接这样问鹿兆鹏。事实上鹿兆鹏根本自己也知道,百分百保证白灵安全的最佳人选是国军鹿兆海,鹿兆鹏自己也正被通缉着。不过鹿兆海深知送白灵走是第一要务,电视剧和小说一样,在安全出城之后鹿兆海才和白灵讨论。
话剧版处理得非常狗血。话剧版鹿兆海去接嫂子的时候鹿兆鹏一开始并不在,在一番无意义的扯皮对话后,鹿兆鹏突然回来了。鹿兆海在话剧版中质疑的是白灵为什么不和自己在一起。白灵说你别怪鹿兆鹏。白灵和鹿兆鹏认为,让白灵和鹿兆海分开的是党派分歧。鹿兆海加入国民党,白灵和鹿兆鹏是共产党,而国民党在持续不断地迫害共产党。这是曾经私定终身的白灵和鹿兆海无法继续走在一起的原因。白灵认为,鹿兆海不能把个人理想寄托在爱情之上,不能为了自己去加入这个或那个党派。鹿兆海自然无法接受这一点,他认为爱情和党派没有关系。鹿兆海在话剧中有三段重要场景:和白灵私定终身,掷铜元决定加入哪个党派;多年后穿着国民党军装的鹿兆海遇到白灵,发现互相加入了对方的党派;护送白灵出城。白灵和鹿兆鹏被设定为革命假夫妻日久生情。在决定结婚的那场戏中,鹿兆鹏说,我如果和你在一起,鹿兆海要说我卑鄙。结果鹿兆海在护送白灵出城的戏中对鹿兆鹏说,我要送给你2个字,鹿兆鹏说,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是卑鄙。此时观众爆发出大笑。
我们看到,鹿兆海在话剧中的桥段以青春爱情剧为主。每次到他们的爱情环节,都是全场笑点。话剧版增加的这些引人发笑的台词都是原著中不存在的。话剧版无论是给小娥增加的奔月台词,还是给鹿兆海增加的略有些无理取闹的台词,都让全剧向俗套狗血电视剧看齐。在浓缩的剧情中,鹿兆海纯粹的爱情不合时宜,更像是青年人头脑发热。或许,话剧版的改动目的就是为了给观众增加一点笑料?
电视剧版反而没有给这对小情侣增加此类台词。电视剧的修罗场是令人遗憾的,心碎的。鹿兆海从来没有强求白灵嫁给自己,甚至于卑微地乞求白灵仅仅让他可以时不时看上一眼。即便白灵和别人结婚,他担心的还是白灵在战乱中挺着肚子非常不安全。可能没有人在看到电视剧版修罗场还可以笑得出来。
小说里鹿兆海和白灵从小私定终身,鹿兆海和白灵提到白嘉轩,畅想自己叫白嘉轩“岳父大人”。白灵说,那他肯定把我脖子拧断。(194)白灵把铜元放在胸口袋子里,贴在乳房上。两人是有激情的青梅竹马。“她感觉到他温热的嘴唇贴上她的眼睛随之吸吮起来,她不由地一阵痉挛双腿酥软;那温热的嘴唇贴着她的鼻侧缓缓蠕动,她的心脏随着也一阵紧似一阵地蹦荡起来;那个温热而奇异的嘴唇移动到她的嘴唇上便凝然不动,随之就猛烈地吮吻起来;她的身体难以自控地战栗不止,突然感到胸腔里发出一声轰响,就像在剧院里看着沉香挥斧劈开华山的那一声巨响。”(205)
电视剧充实了小说中一笔带过的白灵和鹿兆海相处的细节。比如两人在西安围城时如何互帮互助,联合战斗。用放天灯夹求爱纸条、围城时宁可自己不吃也要让食给白灵(白灵拿去给伤员吃)来表明鹿兆海的爱。西安围城是鹿兆海第一次打仗,差点战死。手术台边护士白灵含泪:“兆海,不求同年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日死。孔明灯的纸条在我这,它没有烧!”,白灵泪水滴落:“傻瓜按你说的,你要死我也得死了!”(第十八集 16.简易手术台 夜 内,556)
导演刘进谈小情侣:“白灵是个单纯阳光的人,还有兆海。就像冰山上的雪莲一样,是所有人的梦想,积极向上,眼里容不得沙子。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但是那时候的情感就是相互喜欢而已,没有什么深刻的东西。后来两个人政治观点不同,就很复杂了。还有兆鹏,白灵对兆鹏就是从小崇拜,长大之后的接触产生了真的爱情,她就和兆海分开了。”(《白鹿原一剧15年》,185)
可能是为了给白灵后来因为革命事业投身鹿兆鹏怀抱埋下伏笔,电视剧还增加了一些白灵深受鹿兆鹏感召,对革命怀有痴迷情感,并且在鹿兆鹏的引导下加入革命的新剧情。比如鹿兆鹏让白灵进入宴会刺探共产党员被关押在哪里,白灵差点被侵犯。这个故事小说中并没有。鹿兆鹏处决叛徒在小说中是鹿兆鹏亲自策划,与白灵没有关系,剧里改为鹿兆鹏策划、白灵亲自为叛徒送的面,并且为了诱骗叛徒,自己也尝了下过毒的面,险些丧生。在白灵眼中,她和鹿兆海既是两小无猜,也是少不更事。白灵曾对姑妈朱白氏说,“早先几年我俩都私订终身了哩!那阵儿都小都不懂啥。现在都大了懂得道理了,觉得不合适又拆散了,只是一般乡亲乡党有点来往,再没啥拉拉扯扯的事。”(406)但对鹿兆海来说,白灵是他的整个世界。电视剧纪录片中邓伦说,白灵的这份爱,鹿兆海从来不曾拥有。
电视剧剧本里鹿兆海送完白灵是在室内和白灵告别的。电视剧拍摄时把场景移植到山崖边。白鹿原上最纯的少年,一夜成长。
白鹿精魂本是朱先生送给鹿兆海的题词。鹿兆海即将上前线打鬼子,朱先生激情书写“白鹿精魂”四个字,还按上了血印(550)。电视剧中鹿兆海带白灵转移的时候顺便去看了一次朱先生,朱先生为白灵题词白鹿精魂。剧中鹿兆海上前线前求字时朱先生把自己游历南方后吟的《七绝》(21)中的一句“砥柱人间是此峰”提给了茹师长(第四十七集 34.白鹿原书院 日 外/内,1454)。
小说中白灵死的时候白嘉轩梦到了白鹿。电视剧中对此进行拓展,白灵刚出生的时候被狼叼走,她丝毫不怕,并被完好无损地被救回来。此时白嘉轩已经梦到了白鹿。
小说中白灵死于“根据地清党肃反”,被直接活埋(539)。白灵的儿子鹿鸣直到五十年后才知道真相。剧里虽然提到了肃反,但白灵没有被活埋,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她上了战场。鹿兆鹏赶到战场呼喊白灵,她在听到呼喊后站起来招手回应,此时爆炸发生,白灵直接死在战场上。电视剧给了白灵更多笔墨,更多温柔。小时候叛逆不裹小脚,长大后多次冒死完成鹿兆鹏交给的任务,躲避追捕等等,都是加出来的细节。白鹿精魂四个字让她成为全剧最美好的内核。
白灵是当时头脑发热青年学生的代表,冲动,做事不计后果。鹿兆海参了军,加入了国民党,她就觉得鹿兆海会把自己抓起来投井。看到鹿兆海瑟瑟发抖。
相比之下,鹿兆海更理智。电视剧里鹿兆鹏擅长写进步文章,而鹿兆海擅长化学,并且很受化学老师赵老师赏识,并在化学老师推荐下先加入了共产党,还参了军。可惜化学老师在西安围困时期已经就义。鹿兆海清楚两个党派的利弊,在身不由己的时代浪潮中,对爱人、家人、白鹿原的人、国家,全部尽力做到尽心尽责。电视剧还增加了鹿兆海在土匪老巢从国民党特务手里救下共党鹿兆鹏的情节。但鹿兆鹏并未告诉白灵这件事。让白灵持续对鹿兆海心存误会。
鹿兆海死的时候,朱先生认为中国完了。热血好青年最先战死,但是毫无立场只求自保的墙头草们活到最后。但这竟也是中国现状。
在电视剧、舞台剧和小说中,鹿兆海的葬礼都是重头戏。鹿兆海和白灵分别、鹿兆海向朱先生求字、鹿兆海葬礼,联合起来构成鹿兆海人生最后重要的三场催泪场景。最大的谎言在于鹿兆海之死。在打日本人时,被迫撤退,被指派去打共产党,随后牺牲,却被宣传成抗日时候死的。真真假假围绕着白鹿精魂。电视剧中说,因为这是人们希望的,国民党想要树立典型。电视剧中还有一个重要的补充,解释了为什么百战百胜的鹿兆海会那么早战死。他在打共产党时遇到了鹿兆鹏,鹿兆鹏告诉他,白灵死了。鹿兆海顿时情难自控。在这种情况下,被共产党有机可乘打死了。可惜这场戏没有过审。鹿兆海到底怎么死的,依然停留在剧本和演员的描述中。
小说中多年后鹿兆海的坟头野草丛生,这段电视剧中没有提及。朱先生的坟在文革中被重新挖出。小说的柔情之处是多年后一个自称是鹿兆海老婆的女子在鹿兆海死后送了个儿子回家。她给鹿兆海上坟,然后改嫁。鹿子霖起先不信,但仔细看这位女子长得颇有些像白灵,便也信了(603)。
此处令人玩味。鹿兆海说好终身不娶,却还是在打仗的间隙紧锣密鼓地娶妻了。但亦可能是其他情况,比如这位姑娘认识英俊的鹿兆海,战乱中孤身一人带着孩子,找鹿兆海家托孤。这是一个小说中没有严格考证的事情,一个开放的结局。可以看成是鹿兆海的谎言,也可以看成是作者最后留下的一丝丝希望。
鹿兆海和朱先生是理想主义的。荒诞了50年,理想主义不灭。
除了前面提到的鹿兆鹏和白灵、鹿兆海之间的情感纠葛,电视剧还为童年鹿兆鹏设计了一些剧情。比如鹿子霖和白嘉轩被绑架时鹿兆鹏英勇冷静救父亲。鹿兆鹏在男大夫冷先生因为封建思想不愿为女性接生的时候一句话骂醒了他。各方面都显示这位未来的共产党员从小就不是一般人。鹿子霖作为无利不起早的典型有钱地主,早早送两个儿子去城里上西式学堂。也为鹿兆鹏接触新思潮创造了条件。
鹿兆鹏为了理想可以抛弃一切,包括爱人、家庭、朋友、白鹿原。特别擅长积极发动群众,找“炮灰”。这一点在电视剧中反而最明显。可能因为电视剧增加了很多细节。比如让白灵在尚未加入共党之前就冒着生命危险执行任务,拉拢黑娃,而且剧中白灵和鹿兆海的死亡都与鹿兆鹏直接相关。但电视剧也扩写了鹿兆鹏执行暗杀任务、带兵打仗等场景。这是一位让亲朋“恨之入骨”,却又确实办了很多实事的人。
小说中仙草父亲没有死,把仙草说亲给白嘉轩。电视剧改为说亲不成。仙草家破人亡后自己来找的白嘉轩。白嘉轩去求另一门亲的时候在路边偶遇躺在地上的仙草。冰天雪地里,她压着的雪下长出了草。仙草仿佛有着孕育新生的力量,可以压一压之前克死6个老婆尚无子嗣的白嘉轩。
小说中白嘉轩在去求阴阳先生的路上发现了草,与仙草没有关系。作为庄稼汉,他一看就知道此处有水(19)。电视剧改为朱先生告诉白嘉轩,那里有水。略不符合白嘉轩懂农事的设定。小说中白嘉轩也求了朱先生,不过朱先生告诉他这草是白鹿(28)。但因为仙草已经和这个草关联了起来,如果朱先生还提白鹿,就不符合剧中白鹿和白灵关联的设定。
小说中吴仙草的父亲吴掌柜让仙草带给白嘉轩罂粟种子(48)。剧中保留了仙草家人种罂粟的设定,但她也因此家破人亡。白嘉轩起初只因为这是药材,不知道是鸦片。仙草还进行科普并不断劝说白嘉轩不要种。
小说中仙草染瘟疫而亡,具体过程没说。剧里安排仙草第一个站出来服务病患,但因为不懂得防护,自己染病而亡。
在话剧和小说中都只是作为配角的仙草,在电视剧中虽然戏份也不算多,但贤惠正义,经历也更传奇。
小说中前族长白嘉轩爹很早就去世了,他死后白嘉轩才娶到仙草。所以交农等事情都是族长白嘉轩主持。电视剧改为让他老人家看到大孙子落地才去世,了了心愿。让白嘉轩做交农等事情立投名状,然后才被选为族长。小说里鹿子霖爹鹿泰恒觉得白嘉轩难以服众。而且小说里没有公开选举。
小说中鹿子霖的爹鹿泰恒被以黑娃为首的土匪打死。剧里他在白孝武婚礼上被鹿子霖直接气死(第二十八集 30.白家 日 外,863)。
白孝文第一任老婆原本是闹饥荒时饿死。白孝文住在小娥那里,对老婆不管不顾,白嘉轩又已经把白孝文赶出了家,不接济他,白孝文老婆被活活饿死。电视剧里改为黑娃手下来打劫的时候,强暴了她,她抑郁了,回了娘家。白孝文失去了管他的老婆,然后才住到小娥家里去的。在白孝文老婆还在的时候,白孝文虽然第一眼见到小娥就觉得有兴致,但日夜还是和自己老婆做,不至于出轨。而白孝文奶奶对白孝文夫妇做爱的管控直接引起白孝文不举,这点在话剧和电视剧中都有保留。
鹿子霖主要的那些“混蛋”事电视剧、电影、话剧都有保留。但失禁死亡的部分电视剧没有拍出来。鹿子霖最后出现是和白嘉轩一起带着白灵和鹿兆鹏女儿玩耍。为鹿子霖保留了一些尊严吧。
鹿兆鹏前女友章子君是电视剧里新增的人物,董洁扮演。她的戏份被完全删除。鹿兆鹏去上海前曾和鹿兆海、白灵告别,其中谈及上海的内容被删除(第十五集 12.教室外 日 外,448)。鹿兆鹏做梦梦到子君的具体内容被删除,仅剩下做梦喊子君,被白灵听到(第三十四集 10.裁缝铺 晚 内,1047)。子君和鹿兆鹏重逢时已叛党。两人发生对话,鹿兆鹏解决了子君。这段回忆被完全删除。
电视剧和话剧都精简了一些小说中的旁支人物。电影版本身剧情不完整,核心人物都不全,不必讨论旁支人物。
两个版本中,鹿三的妻子和二儿子兔娃都被删除。电视剧中鹿三只有黑娃这一个儿子,父子相依为命。
电视剧中白嘉轩三儿子白孝义被删除。但话剧版里有这个小孩。白孝义不举。于是孝义老婆和鹿三小儿子兔娃生了个儿子。但兔娃另娶了个媳妇。
白孝文和第一任妻子的两个儿子被删除。这样小娥怀上的孩子显得更为重要,是白家的长子长孙。小娥被鹿三迫害后,对遵循传统礼教的鹿三来说打击更大,直接刺激到他疯掉。
大拇指(和尚)敢作敢为,却被逼上山。小说中他是一个底层百姓典型。电视剧中有这个人物,但没有展开拍摄大拇指的个人经历。只拍摄了他和白家、鹿家产生交集的部分。话剧中干脆没有这个人物。
鹿家发家之人厨师勺娃被删除。只是通过大家口述偶尔提到过鹿家祖上是掌勺的。
鹿子霖雇佣长工三娃被删除。
话剧中白孝文和鹿兆鹏同时结婚。此外白孝文当上族长的时间点也大幅度前移。他的郁郁不得志和软弱没有篇幅充分展现。
土匪绑架白孝文第三任老婆,以便让他帮助黑娃越狱。被删。
朱先生让白嘉轩辞退长工,于是土改时白嘉轩没有被划为地主。被删。
文革期间白兴子孙小白带红卫兵闹事,挖朱先生的坟。被删。
书中白嘉轩和鹿子霖给寡妇粮食和银元渡过难关,但没有分寡妇的地。“滋水县令古德茂大为感动”,批为“仁义白鹿村”,凿刻石碑一块。(59)电视剧中变为三个跨省大盗在白鹿村落网,何县长赐碑(第九集 10.戏台 日外,271)。因为禁烟的事情朱先生还推倒了石碑。小说中朱先生先禁的烟,后有的碑。
黑娃发现鹿三杀了小娥,当晚立即下雨。原著至少一天后白嘉轩和鹿三聊起此事才下雨。电视剧时间更紧凑,冲击更大。鹿三和黑娃的决裂仿佛老天也在哭泣。老天的哭泣也不能弥补黑娃内心的伤痛。
包括前文已经提到的鹿家两兄弟修罗场、黑娃投奔国民党时日本投降、小娥和黑娃步入祠堂时大家恰好在为白孝文举办婚礼等等视觉冲击很大的场景都是电视剧自行改编的。
官方剧照和截图来自豆瓣条目相册、电视剧官方微博、《白鹿原一剧15年》书籍
文|罗罔极(ID:luowj1996)
当《欢乐颂》质量低下,却又收视爆棚的同时,有一部剧正在悄然衰落。
这部剧立项16年,几经转折,耗资3亿。
它的口碑、尺度之大,比《人民的名义》有过之而无不及。
或许是因为它没有去追逐热点,迎合时代,它的收视份额,让人心生悲凉。
但,正如它的原著作者,陈忠实所说:
给大家传达一件事,那就是传承我们民族伟大优秀的品质。在极端仇视文化与极端崇拜物质之后的年代,在集体缺失信仰的年代,需要这样一部作品——
《白鹿原》
我们需要《白鹿原》这样的“IP剧”。
当太多的投机者,用“IP”的话题和流量,去包裹馊掉的故事、表演和制作的时候。
《白鹿原》把“IP”当成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当成“传承我们民族伟大优秀的品质”的接力棒。
此剧的艺术总监,同时也是男主角的张嘉译说——
“这是从小看到大的作品,我把它当‘神品’一样供着。”
“在《白鹿原》,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近靠近再靠近。”
在停播又复播之后,这部85集的大剧已经显出了小半部分真容。
是时候来认真评判,剧版《白鹿原》手里的这根“接力棒”,究竟有没有传好。
坦白说,刚看前几集时,我颇感失望。
改动太大。
《白鹿原》的原著,是中国当代文学的一个高峰。它很大的一个特点是,以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纳入了诸多中国传统的民俗风情。
比如,白嘉轩一生娶过七个老婆,前六个都死了。
死因,是“风水”和“闹鬼”所致。
你说是民俗也好,迷信也罢。但不可否认,原著中的这一情节,着实描画出了中国农村的一种文化风貌。
电影《美姐》中的“跳大神”段落,也高度还原了这一风貌。
可在剧中,“迷信”情节却被跳过,或者“加以改编”。
死媳妇闹鬼的事,被六座墓碑粗略概过。
娶了六个媳妇
娶一个走一个
连个后都不给我留下
后来,白嘉轩寻到一块地。
朱先生告诉他,这是被白鹿踏过的“圣地”——
祖祖辈辈传说中的白鹿
给咱乡民带来平安福气的白鹿
白鹿所过之处
万木繁荣 禾苗茁壮
五谷丰登 六畜兴旺 万家乐康
这就是征兆啊!
在原著中,白嘉轩换下了这块圣地,请来阴阳先生加以印证,又将祖坟迁置于此。
果然,白家的命途开始好转,第七个老婆没死,而后财源滚滚、子女兴旺。
可电视剧,却带我们“走近科学”。
朱先生后来告诉白嘉轩,白鹿传说是在“逗他玩”,这块地真正的价值,只在于下面有水。
这就好像,你看国产恐怖片时,一路上跟着主角心惊胆颤,到影片最后,主角向你证实:本片无鬼,都是精神病,逗你玩儿呢。
科学,当然值得提倡。可如果所有小说都必须遵循科学原理,那么一半以上的名著都要从世界消失吧。
当然,这多半是编剧为了过审,不得不做的阉割。
除此之外,或许是担心主角形象不够正面,编剧在不断地“找补”。
比如原著中,白嘉轩用钱、粮换媳妇,这在当时的价值观中是被允许的,是“天经地义”的。
而在剧中,为了维护白嘉轩的正直形象,硬是给这位传统乡绅植入了“新思想”,打死也不换媳妇。
我媳妇娶回去的
不是换回去的
往后这缺德事少干
从情节上的相似度来看,《白鹿原》主创所宣传的“将原著还原80%”,已经绝无可能。
据此可以判断,《白鹿原》改编失败了吗?
不。
往后看多几集,我才终于明白编剧的良苦用心。
他在反复地斟酌和取舍之后,绕过审查的荆棘,为观众找到了一条通向原著的幽径。
《白鹿原》的魂,保住了。
谈《白鹿原》,就绕不过那片土地上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和他们的命运沉浮。
白嘉轩,是贯穿始终的重要角色。
从小接受传统教育,坚守乡土文化的壁垒,成为白鹿原上德高望重的族长。
或者,你也可以说,他就是地主。
有一种说法是,陈忠实的原著是在“给地主翻案”。但在我看来,所谓翻案并非变黑为白,而是对过激、片面、倾向性明显的历史观,进行一次纠偏。
比如,当县政府横征暴敛的时候,白鹿原上的农民无人敢出头,是白嘉轩打了三声铳子,带领众人起事。
大家夺回了粮食,蹲监狱的是白嘉轩。没有人挺身而出,留他一个人等死。
当然,不能保证每个地主都像白嘉轩一样“好”。但是我们很少被告知,原来地主也是地方利益的代言人,是官府与小农之间的缓冲带,防止酷吏肆意地盘剥底层百姓。
换做是旧社会,白嘉轩的族长之位是个香饽饽。
可世道变了,一变再变。
他一生经历光绪、宣统、北洋、民国、北伐、抗日、内战,最后来到新中国……
这就要说到《白鹿原》表现的第二种历史角色,官府。
政权的频繁变更,导致白鹿原的乡民变成了庄稼,被人收割了一茬又一茬。
《白鹿原》的尺度在于,它点出了,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不因改朝换代而转移。
比如,官大一级压死人。乡长可以在民众面前挺直腰杆,可一旦面对县长,就得卑躬屈膝,小心陪同。
县长上头还有市长,市长上头还有省长。
这当官知道 对吧
那表面上是大多数人的爷爷
那背地里是一个人的孙子呀
另外,还有中国极其发达的“饭局文化”。
层层叠叠的饭局,一直延伸向下到乡镇干部,离了饭桌就说不成话、办不成事。
还有完没完这
今天晚上警察局
明天中午粮食局
晚上这教育局
这还不长它个十斤八斤的这
就像《驴得水》借民国外衣暗讽文革一样,《白鹿原》又何尝不是以大历史,来警示我们的今天?
这部剧的尺度,还不仅于此。
在传统社会中,乡绅代表地方利益,官僚代表中央利益,都是社会精英。
但《白鹿原》也没有忘记第三种人,他们时而被称为“沉默的大多数”,时而被称为“历史的主人翁”,他们是——群众。
在这里不得不先提一个人物,朱先生。他是书中,是一个传统知识分子的典范,也是“白鹿精魂”的象征性人物之一。
王全安的电影版《白鹿原》隐去了这个角色,而电视剧则表示要为朱先生“写下重重的一笔”。
他一个人用一张嘴,劝退二十万清兵,避免了一场生灵涂炭的灾难。
其实朱先生有现实原型,叫牛兆濂。陈忠实让角色姓朱,取的是“牛人”之意。
现在的仙侠剧,动不动就说“拯救天下苍生”。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了解下牛兆濂的生平,比电视剧更传奇,那才叫“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图片来源:《南方人物周刊》,右二为牛兆濂
但是,像朱先生这样的圣人,毕竟是凤毛麟角。
更多的人呢?
有一次族长白嘉轩被土匪绑走,朱先生带领乡民集资赎金。人救了,赎金拿不回来。
这时,竟有乡民提议,要让主事的朱先生还钱——
让朱先生一块还 咋样
就是他当时主的事嘛!
这钱还有他一份子
事出的时候,没人敢坐声。事情过去了,就翻脸不认人。
再一次让人想起《驴得水》总结的四个字——贪、愚、弱、私。
还很有原则——谁阻碍了“我”的利益,“我”就反对谁。
白嘉轩不让民众种鸦片,阻碍了民众的财路。鹿子霖便借势让种鸦片,于是他成为新的主事人。
在我们看来,这些人的素质太不现代、太不文明,但这就是被启蒙之前,群众的常态。
《白鹿原》用一个小地方,还原了整个的大生态。它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旧社会”,是怎样运转起来的。
绝不仅仅是“压迫与被压迫”那么简单。
它呈现出一种复杂的共生关系——
地主收租,但也为乡民谋福利;读书人可以当官,也可以教化百姓;政府想办法愚民、弱民,然而反过来“有什么样的人民就有什么样的政府”……
正因为社会的各个零件,紧紧咬合在一起。所以,就算对旧社会有一百个看不惯,它也不会轻易转变。
这时候,《白鹿原》中的第四种人登场了——革命者。
因为时势的剧变,白鹿原上的人无论情不情愿,都被卷入了历史的洪流中。
白嘉轩和鹿子霖的下一代,将与上代人所坚守的信念,展开极为激烈的对抗。
这一切,早被编剧埋下伏笔和暗喻。
白嘉轩的女儿,长大后成为共产党员的白灵,象征热烈激情的新女性,与传统观念、体制格格不入。
她一出生,就被白狼叼走。
白狼,极具侵略性,象征破坏与重建,与白嘉轩代表的“白鹿”是何等关系,你懂的。
童年时,白灵就拒绝裹小脚。
白灵的奶奶,代表封建社会大家长,为了能给白灵裹脚,不惜将孩子囚禁,锁在无人的长夜。
看到这,我们着实恨的牙根痒痒。
可,奶奶迂腐可恨吗?
不。我们今天看来是腐朽,但在当时,那就是“主流价值观”。
奶奶也是用心良苦,女人“裹小脚”,忍一时之痛,可换一世之安逸。
裹小脚一双 流眼泪一缸
哪个女人不是这么哭过来的
你现在说啥都行
长大了谁娶她呀?
如果说她有错,只能说她错在不能“预言历史”。假设未来有一天,高跟鞋被批判为“折磨女性双脚的工具”,没有人再穿了,那么今天的女人有错吗?
这或许就是《白鹿原》清醒的地方,它既揭露了“旧”的黑暗,也解释了“旧”的合理。
陈忠实说过——
我要全面地反映这个文化
这个文化,有它腐朽的一面,还有很伟大的一面
否则,我们这个民族就不能延续下来
可是,白灵这一代人,已经不安于死守传统。
后来目睹了女人生孩子时的撕心痛苦,她感到迷惑,并开始质疑这个世界——
白灵:妈妈,为啥女人又要缠足又要生娃,哥哥们不用?
白母:因为哥哥们是男的 他们得读书
白灵:妈 我也要念书
这是女性意识的自我觉醒,也是新时代萌芽的一个暗喻。
再看另一个革命者,鹿子霖的儿子,鹿兆鹏。
追求新时代的自由爱情,却被从小定下娃娃亲。娶,自毁一生;不娶,家庭颜面无存。
这,是属于中国的,个人与家庭、社会体制的矛盾冲突。
鹿兆鹏决定从他开始,打破父辈坚守的底线。
但很多人可能不愿意面对的现实是,理想固然美好,但通往理想的路却布满了陷阱。
鹿兆鹏思想先进,向往革命,向往自由,向往新时代。
可他在追求的路上,渐渐丢失了自己的根。
他和弟弟鹿兆海投身了不同的政党,但都为了“信仰”,可以把家人抛在脑后,忘了自己的命并不只是自己的命。
完了
老鹿家算完了
绝了后了
表面上深明大义,骨子里却不近人情。
在原著中,鹿兆鹏不仁不义不孝不知耻,为了“信仰”可以放弃底线,鼓吹乌合之众去送死。
还是用那句话说,“政治正确得没了人性”。
看到这些角色的命运,你会发现陈忠实的态度是“保守”的。他对全盘否“旧”表示质疑,对舍我其谁的“新”也表示质疑。
《白鹿原》中的白灵之死,和鹿兆鹏的变质,都不幸暗合了《旧制度与大革命》中引用的一句话——
革命有可能吞噬掉自己的儿女。
由于种种原因,在剧中,鹿兆鹏和白嘉轩一样,被改编维护得过于正面,失去了那一分看待历史的清醒。
某种程度上,《白鹿原》半个世纪的风云变幻,讲的就是一种旧制度如何走向死亡,被另一种制度取而代之的过程。
着急的观众可能要问了,那到底谁对,谁错?
很抱歉,《白鹿原》有脚下厚实的土地,有诡谲多变的历史,有深邃的人性。
唯独没有一个简单的答案。
因为,这个国家发生过的事,绝不简单。
如果说我们一直在期待一部民族的史诗,那么现在《白鹿原》,于今天,不就是我们几乎我们能够达到的“史诗”的极限?
除了高瞻远瞩又枕着鞥切中我们这片土地的立意,《白鹿原》不少地方,也极其中国。
比如,鹿子霖妻、白嘉轩母的走路步态,完美还原了旧社会的小脚女性。
动图
年代的过渡,专门拍摄了四季的景象,显得有沧桑感。
高度还原的农耕景象,美丽宛如央视纪录片。
动图
据说,为了能拍好这部剧,所有主创都要到陕西住一个月。
男的学习下地干活,女的学习织布做饭。
何冰,作为一个北京人,将陕西话练的如假包换。
深厚的话剧功底,使他将鹿子霖的心机、狡诈,又有人情味儿,演绎的淋漓尽致。
动图
申捷(《重案六组》、《鸡毛飞上天》编剧)的剧本,赵季平(可与久石让匹敌的配乐大师)的音乐,一群人的匠心之作……
所以不奇怪,口碑爆炸,豆瓣9.0。
尴尬的是,它的收视率却仅排第7。
这看起来,也太惨了吧……
我还想对沮丧的剧迷说的是,现在我们已经习惯了用票房、点击,去评判一部作品的成功与否。
但还有另一个东西的存在——艺术生命。
我敢说,《白鹿原》会比现在收视榜上排在它之前的所有电视剧,都“活得更长”。
往前看,它对得起历史,也对得起“用书当棺材枕”的陈忠实先生;往后看,它给未来的人,一个回望、看得起今天的理由。
今天,网络流行的一句话,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它在说什么?
它在说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也在说,任何浅薄的流行,都注定短命。
但《白鹿原》不一样,不妨读读剧中引用曾国藩的这句话——
“凡物之骤 为之而追成焉者
其器小也
物之一览而易尽者
其中无有也”
这意思是说呀
马上能够制作
并且能够做成的容器
它的容量一定很小
看上一眼就能一览无余的物品
一定是没有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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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选择了一条难路。
它要做沉静的大海,而不是喧嚣的海浪。
它,不争一时。
这是它选择的命运。
时间会为这种选择给予它应得的犒赏。
2017年,在我看来最为经典的作品就是电视剧《白鹿原》。它的播出不仅是陈忠实老先生的毕生心愿,也是一代人的期盼。关于《白鹿原》其实有很多想说的地方,但这个点并不好切入,所以我还是避开历史的风起云涌、白鹿两家的风云变幻、田小娥的悲惨命运、鹿兆鹏的理想信念、黑娃的反抗觉醒等热点,我只想谈谈鹿兆海,一个戏份不多的配角,却是白鹿原上最明亮的少年。
作为鹿家二公子,鹿兆海和他哥鹿兆鹏一样,都不是省心的主儿。从小在外学习,接受先进的思想教育,有理想有抱负,少年时就上战场打军阀、闹革命,年纪轻轻就当上国民革命军团长。但是兆海又与兆鹏不同,他缺少哥哥身上的稳重冷静缜密,却多了一份年轻人身上应有的热血和冲动,更多了一份长情。我想,我喜欢兆海,正是因为他的热血和长情。 一、对爱人,他矢志不渝 鹿兆海喜欢白灵,原上人都知道。他们青梅竹马,一起在原上长大,一起在西安经历生死,可以说是兆海带着白灵走入了一个新的世界,只不过那时候他们都是稚嫩的,才会说出一人加入一个党派的话,也从此奠定了两个人的悲剧。 兆海第一次上战场打军阀身负重伤,白灵哭着说: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你要死了我也得死。 西安城被围,兆海骗白灵说军粮不限量,把分到的粮食都给了她,宁可自己饿着、去喝救济的汤水,饥寒的冬天饿死无数百姓,而他们依偎着活了下来。 兆海去保定读军校,临别前二人依依不舍,白灵说把这(铜元)也带上,别忘了我。 两人再见面时,白灵已加入共产党,而兆海已退出共产党加入国民党。但就算因为党派而争吵,白灵依然会说“我还是等你回来”。 曾经放飞的孔明灯、私定终身的铜元、共同经历的生死、拥抱与陪伴,在兆海心里是爱情的刻骨铭心,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政见的不合,在白灵那里最后只成了普通的战友之情。很多人说他们并不是相爱,一直都是兆海的一厢情愿,但是我认为年少的白灵真的喜欢兆海。 鹿兆海爱白灵爱到骨子里,但也尊重白灵的选择,几次死里逃生、几次分别,他都只是紧紧地抱住白灵,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最后他送嫂子白灵去坐月子,在朱先生的书院,那想牵又不能牵起的手,正是他爱情的缩写。从“非你不娶”到“永生不娶”,兆海和白灵的爱情在信仰的分歧中破裂。 如果说兆海和白灵的爱情因为信仰对立而毁灭是一种必然,那么自己的亲哥哥鹿兆鹏娶了自己最先爱上也是最爱的白灵,则是一种巨大的讽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鹿兆海大概一辈子也想不到自己头上的那片草原竟然是少年时最崇拜的亲哥哥种下的。 但就算是心里再恨,兆海仍然选择冒着丢掉官职甚至是丢掉生命的危险,在白灵被搜捕的危难时刻,送她出城。最后的拥抱,是他对白灵、对爱情的告别。小说中他娶了和白灵长的极像的女子,而电视剧里他真的永生未娶。 上战场前,兆海请朱先生将铜元交给白灵,他知道自己有去无回,害怕铜元落入日本人手里,玷污了他和白灵之间的感情,只是他不知道,那时候白灵已经先他而死(小说中白灵是被内部肃反时活埋,电视剧中则是被国民党军队炸死)。 “这铜元有她半个,有我半个,拿着就欠对方半个。”可最终,他们谁都没有机会再拿着这枚铜元,彼此再不相欠。
二、对父母,他恪尽孝道 鹿家成分很复杂,身份各自不同、信仰各自不同。鹿子霖是封建地主阶级的代表,但也是国民政府时期的保障所所长;大儿子鹿兆鹏是共产党,是国民政府一直追捕的举足轻重的人物;二儿子鹿兆海是国民党,是国民革命军的团长。按理说,在国民政府执政时期,家里有共产党特别是像鹿兆鹏这样重要的党员,是一种灭顶之灾,而鹿家因为还有兆海这个国民党儿子,得以保全,但也难安稳度日。 鹿子霖保障所被封,到城里去找二儿子鹿兆海商量,那时候兆海还是连长,就请团长出面直奔滋水县,为父亲撑腰。岳维山看着鹿兆海掏出枪,脸都吓白了,鹿子霖立刻官复原职, 再后来鹿家被田福贤派人看管软禁,还是鹿兆海回去直接找田福贤算账:“你就不怕我回来一枪崩了你呀!”绝不会让父母受委屈。 也许鹿兆鹏和白灵看不上这样的兆海,觉得他是在以权压人,可是如果没有兆海的特权,鹿兆鹏重伤藏在黑娃的土匪窝时能逃过国民党的搜捕?白灵在围捕时能逃离公园?能活着走出城门生下孩子?鹿家能安然无恙那么多年?这是鹿兆海作为一个儿子、弟弟、恋人,最本能最正常的反应。 兆海出潼关打日本人前,去了趟白鹿书院,他说决定不回家,免得爸妈操心,日后他们问起,请朱先生带话就说开拔去陕南了。人生最悲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兆海死了,从此鹿家再没有这个国民党军官儿子的保护。(小说里鹿家也彻底完了,鹿子霖惨死,解放后鹿兆鹏生死不明;电视剧里鹿子霖虽然在狱里呆了三年,但是由于鹿兆鹏是革命的功臣,鹿子霖虽然有些疯癫但也安度晚年)
三、对国家,他血战沙场 鹿兆海虽然是国民党,但不能否认他是一个满腔热血的爱国青年。兆海和哥哥鹿兆鹏一样,对自己的信仰忠贞,对国家忠诚。他爱白灵,可他无法改变白灵的信仰,而他也没有因为爱情改变自己的信仰。 西安被围,少年鹿兆海第一时间加入预备队,拿起枪杆走上战场。 中国被日本侵略,团长鹿兆海带领将士把守中条山,亲手杀死43个倭寇。 兆海的人生理想就是“做一个真正的军人推进国民革命”。白灵每次见面都怒斥兆海,“怕你们把我填井”,“都是你们逼的”,但这些话对于兆海而言无论是在感情和人格方面,都是一种伤害。他自己也说:“那是特务干的,我是一名军人!”作为军人,他反对国民党特务的做法,甚至违抗命令;作为军人,他想守卫国家,而不是打内战。 出潼关打日本人前,他去白鹿书院,求恩师朱先生送自己一幅字。朱先生听闻兆海是去打日本人,将年轻时作的诗句“砥柱人间是此峰”赠予兆海,并咬破手指盖上血印。(小说中,横幅“白鹿精魂”也是朱先生写给兆海的,电视剧里改为写给白灵) 朱先生让兆海带回一撮倭寇的毛发,而且必须是他亲手打死的倭寇,兆海不负先生所托,贴身的小盒子里装着43撮用铁丝捆好的毛发,与灵柩一起回归。 兆海的灵柩从中条山回到白鹿原时,全村男女老少放声痛哭,白鹿原为兆海办了有史以来最隆重的葬礼,陈忠实先生在小说里写到:一个英雄的灵魂震撼着古原的土地和天空。 兆海的讣告让白鹿原的人们都以为他是死在日本人手里,但兆鹏对朱先生说兆海是奉命从中条山撤回剿共时,被红军打死。《白鹿原》纪录片头有个画面,就是兆鹏抱着死去的兆海,但是电视剧并未播出。
横空大气排山去,砥柱人间是此峰。鹿兆海的死让这个人物的悲剧色彩更加浓重,这也是时代的悲剧。他心中装着爱、装着家、装着国,却最终丢了爱,也丢了命。但是在那个不明亮的时代,他始终诚挚、勇敢、热血、长情,他也永远都是白鹿原上最明亮的少年。
何冰碾压张嘉译是唯一看点。
这种精品剧我必须要给五星啊!全员演技都在线!张嘉译演白嘉轩很适合!
诶,翻了翻短评,好像没有人提到播放片头曲时出现的陈忠实先生的照片,据说其实是有先生动态影像的,但是导演组就想用这张有代表性的照片怀念他,片头曲在放,其他画面在动,只有先生的照片静静在那里,是一种尊重,更多的是想表达一种凝固的时光吧,良心剧。
大百灵一出来吓死我了,演技捉急剧情渐入后半,女性角色仅剩下大白灵,虽然还是有违和感,倒是慢慢习惯。演技不足,角色限制,撤换八卦,种种原因使白灵和演员都受到大量负评。不由的让人想起小娥的遭遇。并不想要肯定或否定什么,白鹿原里说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好作品让人自省仓促结尾,深感遗憾
豆瓣上哪来这么多喷子?非要跟原著去对比。电视剧要拍成原著那样,在天朝能播吗?有编剧的再加工,有道具的用心,有演员的付出。人民的名义我一集也没看,但这个剧还在想尽办法跟。原因很简单,接地气,不是那么装。满屏的手撕鬼子、玄幻仙侠你们不去喷,跑过来喷这个剧,有劲吗?
觉得嘉译大哥应该去拍人民的名义。
这部电视剧里的女人走路是典型的裹脚女人小碎步,小时候见过太姥姥走路,就是这种姿态。考究!就冲这一点,给五星。
不喜欢演主角白灵的演员,演技有点做作浮夸,为了演灵气而故意装疯卖傻
第一集 舌尖上的白鹿原
虽然和小说相比,情节改动不少,但是这样一条故事线保住了:以不变应万变的保守主义者白嘉轩,膝下出了一个利己、诡诈的变色龙白孝文,盖因白嘉轩就是一个狭隘的大家长;但是基本上以负面形象出现的投机分子鹿子霖,却培养出两个伟大的儿子,鹏海二子,海阔天空,赤纯地舍生取义,盖因自由令人高贵。
陈先生病逝一周年。【白鹿原上有白鹿,世间再无陈忠实】,10年立项,6年筹拍制作,总投资2.3亿元,提前10个月布景,开拍前集体去农村体验生活20天,94位主演,400位工作人员,40000多人次群演,大规模转场10次,拍摄227天。以小说内容和制作规模来看,4星半还是可以的。
傻子二豆是妙笔。何冰“达”的鹿子霖太喜欢了。播到现在最喜欢的是黑娃和小娥,然而自己只能是白孝文。大概是我们大多数人吧: 孜孜不倦地活着的“良民”,容易向“私欲”妥协的好人。编剧的能力有限,但是也得权衡娱乐和文学,毕竟大多数人观剧只是闲暇娱乐。
随随便便截图都能做桌面。这就是我想象中白鹿原的样子,一帧都不想错过。85集鸿篇巨制,敢拍能拍完,最后还能过审放出来,放出来做到对得起原著,这个勇气与智慧我给五颗星。(立flag:我要写长评)
一星扣白灵,应该是本剧最大的败笔了吧,演的太过了,一出场就是在瞪眼或者发疯
看了很多人说停播是害怕收视比不过“择天记”,我就在想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年少轻狂么?
开头就发现改动颇大,演员都不错,继续观望。ps:关于口音问题,说普通话怎么了?尽量还原陕西话的风格就够了不是吗? 当初青岛往事没说青岛话;红色也没说上海话,说的也是上海口音的普通话,怎么就没这么多人挑毛病?如果演员练了一口不标准的陕西话,你们也一样会挑刺吧,真难伺候🙄️
白灵一点都不灵
为了何冰看的剧,本不想评论,实在被孙铱演的白灵气到了。至少原著里白灵绝不是一个“二愣子”的傻白甜,好气啊!你还我冰雪聪明的白灵!孙铱活生生把冰雪聪明演成了二愣子村流氓
何冰老师一出场 就感受到了演技 震惊 哪有出场不到一分钟就能让观众觉得演真好的(不是吹啊……
白鹿原上有白鹿,世间再无陈忠实。一群演员为在这部戏能去体验好久的关中生活,请教当地农民学习,实在是难得,望能重铸白鹿精魂,能了了陈忠实老先生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