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一定是最好,但应该是目前印象最深刻的小津电影了。
2.片名就暗含了父亲的死亡。
3.年轻的笠智众一开始还认不出来,但一听声音便证据确凿。
4.那一份零用钱,承载了无法陪伴其左右只能祝愿其安康的遗憾和牵挂。
5.感叹小津对各种细节的描绘,承载了这种细腻的情感的表达。足见其对生活细微的感受力。
6.无论是原节子还是出演本片的佐野周二,那一抹标准的露齿笑下是隐忍的莫大悲痛,与未婚妻失声痛哭的外露形成对比。
7.师生情动人。
8.笠智众跟小津真是绝配。(就像成濑和高峰秀子)
9.写完才想起离家去学校那晚跟去世的母亲诀别时她给我的红包,至今还在我的背包里。
中后期的小津主要讲父女之间的故事,而较早的他似乎多着眼于讲述父子之间的关系,至今印象尤深的是《我出生了,但》,虽然从类型上看可以说是个轻喜剧片,但其实却不太能让人笑得出来,片中的父亲为了讨好工作中的上司,在孩子面前露出了巴结阿谀的丑态,两个孩子少不更事,只是觉得丢脸,因此都不理睬父亲,并用各种方式“惩罚”父亲。故事通过孩子眼中的父亲形象折射出现实社会生存的残酷,对同样身处社会中的观众而言,与其对“父亲”抱着恨其不幸、怒其不争式的旁观态度,大部分人可能更容易从电影中找到自己的些微影子,从而对这个可怜可哀的父亲施以同情。默片那种特有的节奏和人物略带夸张的表演犹如静像般深深印进我的脑海,让我在观影多年之后仍对那个黑白影像中透出的哀愁记忆犹新。
相较而言,《父亲在世时》几乎是一个完全正面的故事,对父亲形象的刻画通过几个独立的片段展现出来,使得这部电影更像是一篇感情真切的怀人散文。小津电影的气质在我看来就是沉静而缓慢,在影像上,撇开被人说滥的永远仰视的视觉角度不谈,为了保持节奏,利用空镜一直是小津的一个看家本领,在人物事件的段落间插入大段的远近景交换、以及标志性的日本风物,使观众在镜头的滞留和递进中获得情感的积淀。《父亲在世时》虽取散片,但是始终有一个情感线索,那就是儿子渴望与父亲共同生活的情结。从幼年上学一直到成人工作,这个愿望一直未能实现,小时候是因为父亲要到东京去挣得足够的学费,长大后则是父亲对他建立责任感的期许。从始至终,儿子都对父亲表现出充分的理解和体谅,但是这种体谅背后却是深深压抑住的对亲情和家庭的渴望。
小津的电影都是很安静的。即使当父亲提出要去日本找工作,很长时间不能来看他,孩子饮泣的时候,都未曾出现过从抽泣到大哭到扑进父亲怀里痛哭的惯见场景,父亲只是静静地打开一个包袱,说:“这是t恤,裤子和三双袜子。”又说:“洗袜子的时候要轻一点,这样可耐用一些”,还拿出感冒药,说:晚上睡觉时盖好被子,不要着凉,快到夏天,不要喝没煮开的水。父亲又拿出零用钱,拿出邮票,让孩子每周写信给他。交代完了一切,父亲叫店家再拿一瓶酒,随后,问了一句:“你要咖喱饭吗”,因为一开始正好听到孩子跟同学在讨论咖喱饭时的那种神往,因此在吃饭时多次问他。我想这就相当于散文中的闲笔,看似漫不经心,却正好勾勒出一个父亲对孩子深深的关心和爱,小津在电影中经常表现出很“拙”的感情,因为拙,却真实,让人动容。父子之间一直保持着克制的距离,但是彼此之间却流动着深挚的爱。
前两天看凤凰台,斗文掏访冯晓刚,聊起侯孝贤导演,冯晓刚说我给你们揭个底儿吧,有一次陈国富(台湾导演,也是侯孝贤的编剧)告诉我,侯孝贤自己拍艺术电影,但是朋友们约他一起去看国外影展的艺术片时,他不去,为什么?嫌闷。就是这个侯孝贤,宣扬自己极其崇拜小津安二郎,小津安二郎诞辰100周年,侯还专门去日本拍了一部寡淡的不行的《咖啡时光》以资纪念。
我对这个导演,始终无法唯艺术论地去看,为什么?小津安二郎38年到41年没作品,干什么去了?在中国参战!服役期是37年中到39年底,小班长一个,卢沟桥,77事变,就是那个时候。手里有没有中国人的命?没人知道,但我觉得可能性极大。这样一个宗师级的导演,不看实在是躲不过去了,西方对他的评价之高,只怕还在黑泽明之上。可是我们还真的没法象侯孝贤这些台湾导演一样,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地去看,政治归政治,艺术归艺术,在这个人身上,我始终没法做到。看电影的时候,这些因素会让我走神,比如昨天看的这部里中学毕业旅游,谈到要去靖国神社参拜,我别扭。看到儿子入伍体检结束得了甲等,我也别扭。
在开始真正的议论之前,这些话是我一定要说的。
《父亲在世时》,贯穿着小津安二郎的伦理电影风格,讲述了一个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故事。片中一对相依为命的父子,一直想能在一起生活却一直被现实的困难而阻碍,剧情散漫,举凡了近20年间父子生活的一系列琐事。处处温情弥漫,平实感人。据称小津一生中和父亲的关系始终不亲近,使这部电影更多地带有一些梦幻的色彩。
但因为是早期的作品,电影语言方面还没有走到后期那种极致的简约主义(侯孝贤很迷恋的那种),不过已经很简单了。他大量地采用及膝的机位,来拍摄坐在榻榻米上面的演员,这是顺应日本民居的特色而创造出来的风格。构图的特点就更明显了,用前后景对比来带出长景深,他拍摄任何场景都采用前景被遮挡约1/5的构图,比如拍摄箱根的湖泊和远山,前景1/5就会被一棵松树的树干遮挡。箱根我们正好去过,那里清晨的宁静确实令人难忘。我要是早看到这部电影,我会找一个相同的角度拍照留念:)可是拍摄车间也是这样,强调透视,前景有遮挡。拍摄在家居内,前景也得放上一个茶杯,因为不够远,焦点已经发虚,好像也不是长镜头那派主张的那样了。说实话,看得多了就有点顶着了,而且那时候是四比三的画幅,这种构图就没有今天宽银幕用来得那么漂亮。
剪辑让我意外,没有当时电影的通病,脉络清晰,节奏从容,确属上品。演员也很棒,不像咱们40年代的明星那么匠,整个都很松弛,自然,父子对手戏尤其好看,彼此依恋,但其实又多年不是生活在一起,所以在一起时那种有点客气,有点陌生,又洋溢着幸福满足的感觉全都演出来了。
不工花巧的电影,在那个时代,确实比其他同行更接近电影的天国。
七年前我在校外租房子的时候,跟两个朋友住在一起,一个是学中国电影的,一个是学外国电影的,从那时起看了大量电影。小津的影片也是那时就开始看的了,《麦秋》、《晚春》、《秋刀鱼的味道》等等,一部部看了下来,那时感觉不是很深刻,只觉得小津对生活太执著了,总是在讲家长里短的故事,写父亲嫁女儿,或者儿子离开父亲,总感觉不够劲。那时我喜欢的日本电影是黑泽明、大岛渚和北野武,黑泽明的武士精神与人道主义悲剧,大岛渚的革命、性与唯美,北野武的暴力、幽默与温柔,总能更感动我,与他们相比,小津的电影是太平淡了。
去年我的父亲去世,在老家为父亲守丧时,不知为什么总会想起小津的《东京物语》。回到北京后好久,才又看了一遍《东京物语》,感觉又像回到了为父亲守丧的那些日子,对这部影片也有了更深的理解。影片的故事很简单:一对老夫妇住在乡下,他们动身到东京去看生活在那里的大儿子、大女儿和二儿媳,他们夫妻到了之后,儿女们都很热情地招待,但又都有自己的事情,后来商量了一下,送父母到一个地方去洗温泉,到了那里,老夫妇才发现这是一个年青人来的地方,他们不适应,住了不多长时间,便又回到东京。从东京回家的路上他们去看了三儿子,因老太太生病在那里住了几天,后来回到了家。不久老太太就生病去世了,儿子和女儿都回来奔丧,丧事办完,孩子们一个个先后离去了,只留下父亲一个人生活着。
故事虽然平淡,但小津把握住了每个人物的心态,在语言与动作上细微地呈现了出来,父母老去的无奈,在城市里的失落和自我安慰,大儿子和大女儿对乡下父母的“累赘感”和不得不接待的烦恼,二儿媳对父母的热情和作为“外人”的尴尬,小女儿对哥嫂的反感和看不惯,都被导演精确、细致地呈现在了银幕上。
如果说影片描写的是日本“经济起飞”时期传统伦理的瓦解与城乡社会的隔膜,那么从80年代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也发生过无数这样的故事,但并没有被充分表现出来。影片并无大起大落的情节转换,也没有华丽眩目的电影语言,但展现出了生活的细微之处和人物心理深处的皱褶,而这是最能打动人心的。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把小津与契诃夫相比,他们都是在“几乎无事的悲剧”中,发现了真正的戏剧性和人物心理转折的一刹那。但他们又并不相同,如果说现代小说和电影都是西方产生的艺术形式,那么他们都在民族文化和民族根基的上,对“艺术形式”进行了改造,形成了自己的特色。曼斯菲尔德曾说,宁愿拿莫泊桑所有的作品换取契诃夫的一个短篇,这并非说莫泊桑的小说不好,而是说只有在契诃夫的小说中我们才可以发现生活的真谛。小津也是这样,维姆·文德斯对小津的景仰举世皆知,但他拍不出小津那样的片子,因为他永远不能像那样了解日本文化和生活,而小津则在对生活的细微体察中,发展出了独到的艺术形式。
在中国的导演中,侯孝贤是被经常跟小津加以比较的,但小津难道只是长镜头和低机位拍摄吗?侯孝贤的“童年往事”都带有唯美、想象的色调,这或许是“回忆”视角带来的,但他并没有对日常生活的深刻体察,而在小津的影片中,我们几乎看不到任何人为的色调,简直像生活本身一样朴素与真实,也像生活一样复杂与丰富。
“像生活本身一样”,这是那些伟大的作品才会具有的品质,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样的品质就排斥独特的艺术风格,在《红楼梦》中我们看到的是封建贵族的生活长卷,而《金瓶梅》则给我们展示了市民生活的方方面面,前者精致细腻,后者生动有力。《安娜·卡列尼娜》也是这样的作品,在其中我们几乎能了解到俄罗斯贵族生活的全部“秘密”。小津的作品并没有描写全部的生活,他只截取了生活的一段,然而这一段却是那么丰富,充满着质感,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生活”并不是自然而然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也是需要“发现”的。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补充米兰·昆德拉对小说的看法,他认为“小说是对存在的一种勘探”,所谓“存在,可以理解为“存在主义”意义上的存在,即对人类普遍精神状态的发现,比如“孤独感”、“荒谬感”、“人性恶”,现在很多人都是从这个角度来理解的。但这种个体意义上的人,并不能够让我们看到所谓“本质”,马克思指出,“人就其本质意义上来说,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样的解释可以弥补对“存在”的片面理解,让我们看到在“生存”之外,作为人的生活、生命也是存在的。
同样写到了母亲去世,我们也可以将《东京物语》和加缪的《局外人》比较一下,加缪的小说,写到莫尔索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后,并不像俗人一样表示哀痛,他认为自己的哀痛是属于个人的,没必要表现出来,所以在母亲的葬礼显得很冷漠,而这在最后的法庭上,竟成了他“不是好人”的证据。这里可以看出加缪对社会礼法的蔑视,以及对生活荒谬性的深刻洞见。《世说新语》里记载,阮籍的母亲去世时,他正在与别人喝酒,听到消息后,他没有表示什么,继续喝酒,而等到酒醉后,却突然吐出一口血,放声长哭起来。所以鲁迅说“竹林七贤”表面上蔑视礼法,其实更重视礼法,他们只是因为礼被别人利用,所以以蔑视的方式来表达敬重。
《东京物语》不同,它没有《局外人》、《世说新语》那样的戏剧性,也没有对“社会规范”进行形而上的思考,他关注的是日常伦理之中的人们,从亲情的变化中体验世态炎凉,这是平实的视角,也更能让人感受到他忧虑的目光。对伦理的关注,表达方式的含蓄,这可以看作民族文化的影响。如果我们从伦理的角度来看,可以将李安的影片与小津进行比较,如果说小津的影片描写了传统伦理(父女关系、父子关系等)解体过程中人物的苦恼,那么李安则在《喜宴》、《推手》、《饮食男女》及以后的影片中,也同样展现了旧伦理的解体,并试图重建一种新的伦理(生活行为规范)。
小津一辈子都是单身,与母亲住在一起,直到母亲去世,他平时酷爱喝酒,对艺术精益求精。只有了解到他的生活与精神状态,我们才能更深刻地了解这部作品。正如喝酒不只是风雅,而是要舒缓内心的疼痛,艺术也不只是美与消遣,而是隐痛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如果我们这样来看,就不会只关注表面上的东西。
《东京物语》里饰演“父亲”的笠智众,在小津的不少片子里饰演过父亲的形象,在小津去世后,他在黑泽明《梦》的最后一节“老水车”中,饰演了一个老人,在影片中,他告诉我们朴素、自然生活的重要性,而这正是“父亲”一再告诉我们的,由他来饰演是再合适不过了。
作者博客: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e5e0cd010007d1.html小津1942年电影《父亲在世时》,安静、日常、动人,不大像战时宣传电影。父子感情诚挚微妙,堪比情深意笃的情人。小津没有结过婚,对两代人之间感情的描述却有些像夫妻的相濡以沫,父子,父女,小津与母亲……片中父亲说,不能自私,每个人都应该担负起自己的职责,做好自己的事,即是效忠社会和国家——但放在战时背景看,则无法不令人浮想联翩。或者最有效的宣传电影,正是这样不动声色的。
1942年,佛教在日本已成为一种政治和意识形态力量。1941年3月,“大日本佛教协会”成立,支持政府和军方。“珍珠港事件”后,寺院将僧人送往军工厂工作,并四处化缘捐造飞机。“佛教”主题在小津电影《父亲在世时》的不断出现,并非一种玄妙的心灵力量,而是在特殊历史历史背景下的有意引用。
无论如何,剥离政治宣传因素,还是个不错的电影。pillow shot的运用,宁静淡远的节奏,情绪控制恰到好处,丝丝入扣。
2013.12.29.第四次。
快乐与痛苦交替让生活变得有意义,长久分离让短暂相聚更值得珍惜。总是以为日子还有很长,可是到最后才知道最漫长的是空白的时光。片中写尽男性的隐忍、执拗和逞强,人生的匆忙与悲怆。纵使故事简陋生硬,也是人世百态的搬照和写实。在小津的电影里历经沧桑,往后步履蹒跚白发苍苍,追不回的都是时光。
NFC, 35mm。市面上流通的VHS特别是DVD版,应该是战后重剪的。比如,酒席上笠智众那大段唱和整个被删(直接导致笠的死更突兀),再比如结尾大浪怒涛(声音完全被切掉),也并不是表现什么父亲的静死(又内敛又澎湃)。胶片版海浪吵得很。
野田高梧回忆,电影里儿子携带亡父骨灰坐火车返乡这段是小津亲身经历。当时有影评人说小津不该在电影里让儿子把父亲骨灰坛放在车厢行李架上,这对死者不敬。小津听到后反驳:我和母亲当时就是这样做的。那天晚上我们不可能捧着父亲的骨灰通宵不睡。况且,行李架是火车上最干净的地方,也是最适合寄放的地方
据廖先生说 这部才是最经典。(偶尔见面也是好的。武士道精神 忠于工作不愧于心 死的时候才会坦然快乐。Kazan Watanabe)
人生就是这样苦乐相生,遇到的困难越多。你才会成长得更好,再艰难也要努力面对 (这版cc几乎等于没修复)
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娓娓道来,看似简单平淡,实则精致而讲究,不过分烘托,足以让人醒悟亲情与家庭,唏嘘世道和人生。
相较小津一些后出的作品,更节制更质实,唯失于反省。小津似很喜在内景措施烟气,试举之如下:15'45炊烟,21'30檐廊腾起的烟,29'00排气管尾烟,46'50温泉蒸汽,48’00一斜杆冒的烟,至于香烟也不下三幕。小津的内景总是饶有看头。两次钓鱼大爱。辞职上漆拜谒,无不郑重其事。
片源极渣,喜爱很深。既有在世时,便有不在时,片名本身就饱含回望过去的追忆性质。父慈子孝是一种确切的理想关系,父亲在世时的无法常聚,使得温情渴盼的情感来得更加浓烈与炽热,手法越淡就越能凸显。PS:一些时代性的东西,懂的人自然能懂,非要死抠,那可以顺道把小津的所有片子都一棒子敲死。
将漫长的时光速写成几个隽永的片段,在平静的积蓄中突然发觉岁月匆匆;久远拷贝在修复后也无法清除的划痕与底噪像是在物理介质层面又叠加了一层斑驳的魔法。
-良平:爸,其实我想了很久,我打算辞职。-周平:为什么?-良平:我想搬去东京。-周平:为什么?不喜欢这工作吗?-良平:不是,如果我继续做这工作,不知道何时才可以去东京与爸爸一起生活?我从中学开始,就很期待和爸一起生活。本想有机会与爸一起时,却要去秋田工作,我厌倦和爸分开生活的日子。我这样决定可能会令爸很失望,但我真的很想去东京和爸一起,再找工作。爸,怎么样?我想我一定可以在东京找到工作的。-周平:不,你不可以这样做。我也很想和你一起生活,但是一定不可以影响工作的。(后面父亲话里的某些观念不太认同)……儿子:亲情>工作,父亲:工作>亲情。→ 不能两全其美,结果却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生活条件的限制,使得蛮多事情无法十全十美,于我,想完成父亲某些心愿与个人坚持原则想法有出入,也造成了必不可免的烦恼。
父亲节看这个真是格外催泪,好在胶片声音丝丝拉拉,分散了我的一点感伤。这就是东方的父亲,隐忍又坚强。父母和子女,谁也不能陪谁一辈子,但这就是天下最大的缘分吧
《追风筝的人》里的这句“为你,千千万万遍”大概可以作为所有父母的墓志铭,本片相当于《独生子》的变奏,《独生子》的视点是母子,而小津在此将视点落在了父子身上,真诚,朴实无华。片中的两父子一生相隔两地,几有相聚,然而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
与战前的《独生子》对照,可以看出战争经验给小津带来的变化。《独生子》里母亲更关心的是儿子过得好不好,是否成为了“了不起”的人。这个“了不起”与否,完全是个人成就意义上的。但在《父亲在世时》里,父亲更在意的却是儿子是否成为了对国家有用的人。这是鲜明的集体意识。甚至,笠智众的父亲形象,其处世之道有点类似旧时代的武士阶层,并且显然是小津赞许的理想形象。儿子则面目模糊,没有自己的个性。所以,父亲与儿子之间的对话,是理念化的单向训导。而《独生子》里母子交流,才是提炼于痛苦人间,凸显出人物各自困境和内心纠结的情节。总之,即使不谈什么战争反思的问题(据说未删减的原片里甚至有唱军歌的段落),我也完全不喜欢这个说教味浓重的小津。
小津的电影总给人一种哀而不伤的感觉,父亲在世时却让我狠很的伤了一次,父子之间聚少离多最终没有生活在一起的遗憾,每个镜头都淡淡的平静的向你展现着最平凡的情感!笠智众塑造的父亲形象这部我最喜欢。最印象深刻的就是父亲一边缝补衣服一边检查儿子功课那段,有时这生活化的细节才更容易深入人心!
再一次静下来看麻布片头〜机位已然很低了,构图考究美丽,风光美,转镜的寺庙灵骨塔好萌啊。。早期的孩子都好小?不过妈妈的缺席已经是一个主题了看来。时间跳跃蛮快,城乡差异的比对丰富。钓鱼的场景真的好逗啊,虽然感觉一条没钓到,但很有父子之间的味道,话不多,感情却溢出来了。的确,薄情寡意
残留的影像损坏与劣质音质是本作一大遗憾。然而父子关系与人间离合,甚至是略微提及的婚嫁都是小津的标准主题,小津理想化的家庭与父亲形象也与独生子一脉相承,不同的是在自我牺牲的伟大父爱下有着一颗孩子身处异地思念父亲的孝心,展现为人师表与为人之父其双重教育的难能可贵。
《独生子》姊妹篇,关注对象由母亲转向父亲。依然有相似的教师身份设定,甚至两部作品中出现了同一道几何题目,这也是小津“父母亦师者”这一观念的体现。多次低视角仰拍,让父与子始终保持若即若离的微妙距离。笠智众不愧是小津御用,顶礼膜拜。
得益于小津式的平行手法,父子生命的延续感和互相投射的一体循环感特别明显,比如两人齐整整地左右互甩鱼钩或者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授课场景,父子没有多少时间在一起生活,但是只消几个突出的“聚合”场景就足够使绵延的父子情持续温和地流动。不只是简单的亲情,而是生老病死的自然状态。年轻的笠智众
看小津的片子你会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然后生命就这样结束了。我一直想要做一件事但却从来没有机会去做,是的,回头来看,只有那些“破例”去做过的事情才让我们不会后悔。